绿茶献身挤进富婆家后,傻眼了。
原创插画|喵喵夏
01
秦姨主动让聂芬去崔家别墅,还要为她庆生,不知道怎么回事,我突然有些紧张。
在我沉默的时候,聂芬酸溜溜地说:“小蔓,你也来嘛,我婆婆不是最喜欢你了?你来替我美言几句!”
她已经把“婆婆”这个称呼,叫得这么自然了。
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和:“聂芬,我就不去了,今晚还要加班,生日快乐……秦姨这个人,看上去强势霸道,其实心很软,你别和她对着干,她早晚会接纳你的……”
聂芬冷笑一声:“接纳?她接不接纳有什么关系,我要嫁的是崔新宇,她要是识时务,就趁早放下那副臭架子,不然,谁都没好日子过……好了,不说了,我老公来接我了,拜!”
电话挂了,我听着里面传来的忙音,这才明白,聂芬哪里是想邀我陪她去崔家,她分明是来示威显摆的。
订婚仪式上,秦姨对我的亲热对她的冷淡,她都记着呢。
也是,以她的性格,秦姨估计也不敢怎么着她。
02
半个小时后,聂芬发了条朋友圈:最美好的日子里,我爱的人都在身边。
配了九宫格:崔家富丽堂皇的别墅,色香味俱全的晚餐,红烛、蛋糕、崔新宇送她的项链,秦姨送她的手包……
正中间的照片上,聂芬戴着生日帽,笑得幸福又妩媚。旁边,崔新宇、崔叔和秦姨,众星捧月般簇拥着她。
看来,秦姨最终还是放弃了与聂芬为敌,也接受了这个儿媳妇。
这意味着聂芬和崔新宇通往婚姻殿堂的唯一一道屏障,也不复存在了。
我心里五味杂陈。本来有些怕秦姨做出什么过激行为,让崔新宇夹在中间为难;但这会儿,看着她和聂芬其乐融融地在一起,我又有点儿,小小的失落。
罢了,各自安好吧,对崔家这样的豪门,牵一发而动全身,多一事不如少一事。
我叹口气,阖上手机,开始全神贯注地投入到面前的资料里。
03
聂芬再次打过来电话时,我刚忙完,从公司回到家。
她一扫刚才的幸福和喜悦,声音沉郁:“小蔓,你在哪儿?”
我说我在家,她语速很快地说:“等我,我在出租车上,马上过来找你!”
我愕然!
刚刚不是还在好好地过生日吗?
半个小时后,聂芬来了,她今天特意打扮了,不管是衣服还是妆容,都有几分豪门阔太的奢华。
但脸上却满是恼恨,怒气冲冲。
“怎么了你?我看到你发的朋友圈了,你和秦姨不是挺和谐吗?”我问她。
“小蔓,我真是要气疯了……你知道吗?那女人不是给我庆生,是给我摆鸿门宴!”聂芬跺脚。
“秦姨做什么了?”
“她什么也没做,她……她居然怀孕了!”
“你说什么?秦姨……秦姨怀孕了?你没搞错吧?”我惊跳起来,连珠带炮地问。
“刚刚她亲口说的,都快三个月了……”聂芬的语气,满是愤怒和鄙夷。
04
我凝神想了会儿,崔新宇今年二十四岁,那秦姨就是四十六岁,她重视保养和健身,看上去只有三十出头,怀孕,也正常吧。
“你说丢不丢人?一把年纪了,居然还能搞大肚子!KAO,关键她还决定生下来,恶心死了,还大言不惭地说什么上天眷顾,让她老来得子……”聂芬骂骂咧咧,咬牙切齿。
“崔新宇怎么说?”我平静地问。
“崔新宇还激动得不行,说他从小就想要个弟弟妹妹,原本早就死心了,没想到还能如愿,他可真是个傻×……”聂芬一急就爆粗口,顾不上装淑女了。
“嗨,你管那么多干嘛?这是他爸妈的事,跟你有什么关系?你和崔新宇好好的不就行了!”我想了想,好言好语地劝她。
“小蔓你是不是傻?”聂芬口不择言,“怎么和我没关系?他妈要是再生个男孩,将来家产是要分走一半的,懂吗?”
我一下子愣了,聂芬想得真远,这就开始算计了!
“崔家那么有钱,分就分呗!”我满不在乎地说。
聂芬脸色铁青:“有钱?也就在这个十八线小破地儿,瘸子里挑面将军罢了……上海一套房都上亿,他家这点儿钱能干什么?再说了,要不是想着崔新宇是独生子,将来整个崔家都是他的,姑奶奶我能看上他吗?闷头闷脑的,一点儿情调都没有……”
05
聂芬一急之下吐的真言,让我有点儿生气了。
我和崔新宇从小一起长大,在我看来,他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。
憨厚、体贴、隐忍,虽然家里有钱,但从不张扬,更不骄矜,踏实上进。
聂芬追到崔新宇,我可以忍痛祝福他们,但听聂芬这么嫌弃轻视崔新宇,我内心接受不了。
接受不了我视若瑰宝的男人,被她贬成食之无味的鸡肋。
还有,凭什么说我的家乡是十八线小破地儿,明明是一座宜居的旅游城市,广受好评的。
挑三拣四,还上海一套房子上亿,那你有本事去上海混呗!
看我脸色不太好看,聂芬凑过来抱住我的肩膀,娇滴滴地说:“小蔓,我知道你对我最好了,你就再帮我一次吧……我在这儿,无亲无故的,也就你这一个闺蜜!”
她说着,又开始抹眼泪了。聂芬的的脸,真是说变就变。
刚刚还嚣张跋扈又凶又狠的,转眼间就梨花带雨,柔弱又无助。
06
我哑然失笑:“这种事,你让我怎么帮你啊?”
接下来,聂芬说的话,让我大跌眼镜。
她擦干眼泪,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:“你妈不是妇产科主任吗?和崔新宇他妈又是好朋友,让阿姨去劝劝我婆婆,就说她年龄大了,身体条件不允许再生孩子,就是生下来也是少胳膊缺腿的怪胎……反正随便编吧,吓唬吓唬她,让她流掉!”
我张口结舌,这什么馊主意,自私恶毒就不说了,关键还愚蠢可笑。
先别说我妈的职业素养以及她和秦姨的交情,是绝对不会用这种话吓唬秦姨的。
退一万步,即使我妈真这样说了,秦姨也不会信啊,驰骋商场二十年的女强人,精明能干,岂是那么容易糊弄的。
我委婉地拒绝了聂芬,让她不要多事,生孩子是秦姨的权利,谁都不能干涉。
聂芬根本不听我的话,她半是失望半是愤怒地喊:“不帮拉倒,我自己想办法……”
07
聂芬刚走不久,崔新宇就打过来电话。
他和聂芬确立恋爱关系后,我刻意跟他保持距离,现在,乍一听到他的声音,心里泛起温暖又酸涩的情愫。
崔新宇问我聂芬有没有来找我,我这才知道,秦姨宣布她怀孕后,聂芬把筷子一扔,愤然离席,弄得秦姨非常不满。
电话里,秦姨的声音清晰可闻:“真是没教养,我辛辛苦苦给她准备生日晚宴,她倒好,居然摔筷子走人……这还没嫁进来呢,要是结了婚,还不得骑我头上作威作福……”
崔新宇心烦意乱地说:“小蔓,你帮我劝劝聂芬好吗?我真是搞不懂,我妈怀孕,明明是一桩喜事,她干嘛要生气?”
单纯善良的崔新宇,自然不知道聂芬长远的思虑。
我叹口气:“她可能,一时接受不了吧,你多哄哄她……对了,注意她的情绪,小心她做什么傻事!”
我说得很委婉,以聂芬的脾气,我真怕她胡来。
崔新宇突然小声而张皇地说:“小蔓,我和聂芬都订婚了,你也不要有什么顾忌了……”
什么意思?莫名其妙的,我正要问,崔新宇把电话挂了。
08
聂芬没再来找过我,我也决定好好过自己的日子,不再管聂芬、崔新宇和秦姨之间的恩恩怨怨了。
他们内部的矛盾,就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!
过了两天,妈妈告诉我,聂芬向秦姨道歉了,她痛哭流涕地求秦姨原谅,说自己那天一时糊涂,太任性太冲动了。
秦姨这人,刀子嘴豆腐心,自然是大人不记小人过,不再跟聂芬计较。
聂芬干脆搬到了崔家的别墅,很贴心地照顾秦姨——秦姨是高龄孕妇,反应很大,现在已经停了一切工作,全力以赴保胎。
我听了之后,淡淡一笑。聂芬的性格,能屈能伸,自然是回去后权衡利弊,觉得还是认清形势接受现实比较好。
本来嘛,这样是最好的结果了,皆大欢喜。
09
周末,妈妈难得休息一天,要去探望秦姨。她们大半辈子的闺蜜,亲如姐妹,总是牵挂彼此。
她让我陪她一起去,我不愿意。妈妈不满地说:“你这孩子怎么没良心呢?从小到大,秦姨是怎么对你的?把你当亲闺女,你难道不应该主动去看看她?”
妈妈说的也是实情,其实听说秦姨怀孕后,我也一直想去,奈何心里的坎儿还没过去,怕见到聂芬和崔新宇徒增烦恼。
妈妈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:“你是冲着秦姨去的,别钻牛角尖胡思乱想!”
想想也是,总不能因为崔新宇和聂芬好了,我就和崔家老死不相往来吧。
10
秦姨住在别墅二楼朝阳的大卧室里,正卧床养胎。
换下职业套装的她,这会儿慵懒地躺在床上,看上去真有点儿准妈妈的范儿。
聂芬寸步不离地陪在秦姨身边,又是喂秦姨喝水,又是给秦姨端水果,殷勤备至。
妈妈笑得直不起腰:“也是难为你这媳妇儿了,都是婆婆伺候媳妇怀孕坐月子,你这倒是反过来了!”
聂芬甜甜一笑,嘴抹了蜜似地:“阿姨,这可是天大的福气,一般人还捞不着这机会呢……原本保姆在这儿照顾,我嫌她笨手笨脚的,把她赶到楼下去了!”
妈妈啧啧赞叹:“瞧瞧,你可真有福气,媳妇儿多孝顺啊!”
秦姨笑笑,不置可否。过了会儿,她吩咐聂芬:“聂芬,我和你阿姨还有小蔓说几句体己话,你下楼看看小菊煲的鸡汤好了没!”
聂芬有些不情愿,但还是磨磨蹭蹭地出去了,还随手掩上了房门。
聂芬走后,妈妈的职业病犯了,凑到秦姨身边对她望闻问切一番,然后各种交代,什么胎气不稳,少下床走动,怀孕的禁忌食物不能碰……
唠叨了会儿,妈妈突然问:“新宇呢?”
秦姨的语气淡淡的:“也不知道上哪儿出差了,我也懒得问。”
妈妈开玩笑道:“呦,这小的还没生出来呢,你就不管大的了?”
11
秦姨一脸慈爱地抚着肚子:“那可不,我现在满心期待这个小人儿,我跟你说,等他生出来,我肯定偏心!”
妈妈白她一眼:“怎么?你要学武姜啊?不可!”
秦姨哈哈大笑。
我听得一头雾水,不知道她俩打什么哑谜,忍不住问:“妈,你和秦姨拽什么文呢?什么武姜?”
妈妈鄙夷地说:“还大学毕业呢,太缺乏历史知识了,《郑伯克段于鄢》没听说过啊?武姜是春秋时期郑武公的夫人,生了两个儿子,她独宠小儿子共叔段,后来居然还和小儿子密谋发动叛乱,要杀了大儿子夺权……你说说这些古代人,都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,居然这么狠心!”
秦姨半玩笑半认真地说:“哎呀呀,你没听说过‘丈夫爱怜其少子,妇人异甚’。偏心幼子好像是父母的本能,不瞒你说,我现在都打算好了,将来分家产,我得给小的多备一份……”
妈妈推了一下秦姨,小声说:“少胡说八道了,嘴上有个把门的,祸起萧墙不知道啊!”
我羡慕地看着妈妈和秦姨,有个好闺蜜,畅所欲言,互相关心,真好。
我的目光无意中看向门口,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一条缝。
我惊讶地发现,聂芬已经从楼下上来了,她隐在门口,端着一碗鸡汤,一动不动地站着。
表情复杂,目光阴冷。
12
从秦姨家回来,已经是晚上了,我早早躺在床上,却觉得心烦意乱,迟迟无法成眠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正辗转反侧间,我突然听到妈妈的卧室门响了,她匆匆的脚步声,在暗夜里清晰可闻。
我叹了口气,从小到大,我对这种情况早已司空见惯,不用说,肯定是又有急诊病人了。
正想着,妈妈的脚步声却到了我的门口,她敲了两下门,急促地喊着:“小蔓,小蔓,睡了没?你秦姨出事了,快起来,跟我一起去医院看看!”
我腾地一下坐起来,秦姨怎么了?我们走的时候她还好好的啊!
—第二节完—
高薪保姆的双重身份,让我不寒而栗。
高薪保姆的双重身份,让我不寒而栗。(下)